石城朗读者 《难忘的篝火晚会》朗读者:刘成林

一个军垦人的经历是故事,一百个军垦人的经历,就是军垦的历史。《石城朗读者》走近老军垦--我的军垦岁月系列第一季开播了。《石城朗读者》用朗读的方式纪录军垦历史,传播军垦文化,弘扬兵团精神,致敬每一位老军垦!

五、六十年代的新疆兵团农场,几乎是文化的沙漠,大众娱乐就是看露天电影。一部16毫米的电影放映机在十多个连队轮流放映,尽管放的都是看了多次的老影片,但大家仍然热情不减。看电影在城市是享受,在农场是难受。冬天,天气寒冷得全副武装,棉衣、棉裤、毛毡筒,最冷的时候要有棉被相加。就这样也很难抵挡穿透力极强的寒风。夏天蚊虫飞舞要纱布裹头。我们农场的蚊子特别大,“三个蚊子一盆菜”,虽是夸张,但也不是毫无根据。我们从上海支边来农场,苦能忍受,累也能抗住,就是贫乏的文化生活,憋得令人透不过气来。

白天还好,尤其是夜晚,柴油发电机,每天只供2小时照明用电。发电机一停,周围便死一般的沉寂。为消磨时间,大家都在宿舍里胡吹乱侃,有的同学便将当时在上海流行的沪剧“星星之火”中的小珍子唱段按曲填词,动情传唱:“盼星星盼月亮,只盼妈妈来新疆。妈妈呀,我日夜都在把你想”歌声透过窗户在夜天回响,不少人闻声流泪,有的宿舍甚至是集体哭唱。

为了改善文化生活,淡化思乡情绪。几位班委受一个反应勘察队员野外篝火取暖电影的启发,决定搞篝火晚会。私下动员大家利用业余时间打柴火。一听搞晚会,大家情绪空前高涨,人人都超额完成了任务。从小在少年宫受过训练的小罗,笛子演奏是好手;“口琴家”小马等几个人自告奋勇当伴奏。那天晚上,虽没有经过排练,但“洋”口琴,与“土”竹笛结合得那么和谐、那么悦耳、那么动听。“世界青年圆舞曲”的旋律,伴随着青年集体的节奏在篝火中回响,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老军垦围看,可以说,看得人似乎比跳的人更激动,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男男女女可以这样手拉手纵情地跳、放声地唱。篝火中绽放出的笑脸使寂静的夜晚也跟着快来起来,原来边疆的夜晚也可以这么美!

一位社会学家说:“没有油画、雕塑、音乐、诗歌及各种自然美所引起的怀古,人生乐趣就会失去一半。”我以为越是艰苦的地方越需要文化生活,它既是调节器,又是;既可以使单调的生活丰富起来,又能激发人们对生活的热爱;既能唤起对明天美好生活的向往,又增强对当下艰苦环境的释怀。

篝火晚会直到深夜才结束,大伙的热情在心里一直燃烧到天亮,都盼望着什么时候再进行,但不知什么原因晚会再也没有举行过。据说老连长受到了批评,原因是这么大的事,没有提前请示团保卫科,出了事谁来负责?我们问老连长,他说:“没那回事!”,但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,是老连长承担责任了。

篝火晚会虽然没有再举行,但它点燃的渴望文化生活之火却闪在团领导的心里。不久团里成立了以上海支边青年为主体的业余文艺宣传队,随着一批又一批支边青年的到来,不少连队成立了业余文艺宣传组。有的连队还组建了“青年文学社”“青年篮球队”。这些文化团体像一股股文化清泉流向人群,流向田间,使昔日的文化沙漠慢慢的成为了文化绿洲。

每当我回忆往日军垦生活,篝火晚会的亮光总在我眼前闪烁。当下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里有着当年红色的火苗。它使我深深地陶醉在军垦文化之中,为晚年生活平添了几多欢乐、几多幸福、几多责任与担当。

刘成林:20岁从上海到兵团已过半个多世纪。热爱兵团文化,崇尚兵团精神。二十一世纪伊始从兵团党校常务副校长岗位退休。现任八师石河子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常务副主任。10年来在“奉献余热、关爱后代”的同时笔耕不辍。

先后在《新疆日报》、《老年康乐报》、《兵团党校学报》、《兵团日报》、《石河子文艺》等报刊发表散文、随笔等作品。著有散文集《难以忘却的记忆》一书。

朗读是朗读者品味人生和阅读世界的窗口。《石城朗读者》是展示军垦生话的舞台,抒发军垦人情感的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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